与世俗争恶[二十八]
孤家寡人几千年
雨夜怒打白无相
昨天的雨夜，是暴雷打歪了仙京的建筑，是飞升的疯子打破了君吾的白甲。也是绝重生的天时地利人和。
“受伤了吗....” 慕情看着自我疗愈的某人，不忍心的关心了句。可是好意总是被伤心的人排斥在外的，君吾回怼道:“你不去关心你的殿下，关心我做什么？我不过就是一个永远失败的人而已。”
慕情叹气，“他不用我。他，不需要被任何人关照。可是你...”
君吾打断:“怎么？可怜我嘛？跟了我这么多年，真没看出我君吾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停顿一瞬，两个人之间终于有了片刻的安静。可是君吾又慢声慢语的哀叹:“千年前的少昊也好，还是如今的孤家寡人君吾也好，从来都没有好好生过、死过。所以，他能怎么办，我能怎么样啊。若有一人真的最后打败了我...我觉得挺好的。可是这次...”
君吾话不说完，反而是柔情的凝视着面无表情的慕情，“这次我是真的希望，能不能有个解脱了。千年...你觉得活这么久，真的有意思吗？”
“可是，你打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祥和仙京，还有平稳的凡间世间。”
“呵。你是反人说反语。我知道。”
慕情不经思考的脱口而出“没”。
时间再次往前不停不停赶路。白甲依旧破损不堪。凡间仍然流言蜚语，仙京还是八卦不断。吵吵嚷嚷，迎来多少新人，又送走了多少位旧人。
都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悄悄摸摸的，离上次谢怜飞升已经八百年之久。白无相一刻都没有出现过，而鬼王...除了那位红衣的血雨探花外，青灯不亮，黑水不再。
“贺玄啊，老弟儿好久不见啊。”
“师青玄？干嘛？”
“当然是随我喝酒去了！”
“我不喝。”
“害，嫂子又不会怪我的吧。”
“你应该担心的是你哥！”
“我哥？？若我说我苦，需酒来暖心的话，你信不信我哥立马找来凡间顶级极品送我的少君高阁内呢。”
慕情看着前方不远处侃侃而谈的白衣少君以及上一世的地师和睦的场景。他觉得，此生真好。希望，帝君也能安好。
“慕情，一起去玩儿呀。”
师青玄看见了看着他们的慕情，非常不见外的招呼他。慕情随意的笑了一下，“不去了。要忙了。”
“哎呀哎呀，又是帝君压榨你吧？”
慕情摇摇头，不回复就走了。
师青玄指着慕情的背影大声吐槽了一句:“这人真是！！”，回过来揽过贺玄，“走兄弟，喝酒去！！”
“灵文真君，我取些卷宗。”慕情踏入灵文殿，看着摆弄东西的灵文。
“稍等下将军。”
“好。”
灵文递给他一堆卷轴，并说:“帝君何时回来？”
“得等些时候了吧。他刚走几个月。起码半年后回来吧。”
“唉，行吧。”
“你有话要说？”
“我...等帝君回来吧。”
慕情皱眉:“帝君...没让你...”
灵文阻止了慕情胡思乱想的揣测:“帝君大人自知瞒不过您，所以若帝君真嘱托了什么，他也会主动告知你的吧。”
“呵，那你可能不了解他。他拐弯抹角的很。”
“您二人亲密，胜似亲人，您比我了解他不是理所应当嘛。好了不说了，反正帝君若交代我事情了我会告知你的。”
慕情点点头。可是本来踏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他...没跟你说仙乐...”
“仙乐太子？” 灵文左思右想，回复道:“并没有。”
慕情再次点点头。
“不过...最近与君山闹事，已经有很多信徒各种祈求裴将军了，老裴不管事儿，所以现在的祈求都到神武殿了，我自己的事儿都没解决，如今还要处理神武殿的信徒...唉。”
慕情焦急万分的训到:“你真是忙糊涂了！这都不算事儿吗？”
“额...慕情将军你干嘛这么激动啊。帝君大人都无所谓呢。”
慕情心想:我的天哪算了算了不说了，说了她这人也不明白。
随着慕情的步伐，天上的一道紫光逐渐明亮。慕情还未离开灵文殿几步之遥，身后就被劈了一道惊雷！！仙京各界也闹哄哄的。
“破烂仙人又飞升了！”
“好大的阵仗啊！！”
“这怎么不算事儿？”慕情看着天上的滚滚雷烟感叹。
“帝君还真算准了啊...”灵文不紧不慢的到慕情身边。
“算准某人飞升？”
“不过...也不知道这次破损了多少建筑。要赔多少啊...”
慕情歪头静静看着灵文精打细算的眼眸。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边说着一边飞速跑走:“遭了遭了我的殿！！”
灵文看着那极速的比刚刚的闪电还快的身影摇摇头，回到自己的变成废墟的华丽大殿。
慕情赶到之时，很不意外的参与到看热闹的群体里。甚至旁边的人还惊喜的看着他说:“哎呦喂慕情将军也来看热闹啊。”
慕情假装不知所以然，对中心的俩人挑挑眉好奇着问了下:“这咋回事儿啊。”
“哈哈哈，仙乐太子这次飞升把南阳将军的殿砸的粉碎，两个人正吵架呢？”
“怪事儿了，他俩能吵起来呢？”慕情说。
“怎么不能啊，您也不想想看，两人之前什么关系，现在又是什么差距。扫地小侍从站在主子头上了的局面诶。”
慕情听见扫地两字，回忆起前世自己的身份。但是可能经历了这一生，所以感觉，自己做什么其实都没什么可自卑的，毕竟都是心甘情愿。
“慕情怎么了，乞丐怎么了。你们一个个落魄之时，别怪本殿下让人踏了你们的自尊心！！”当年的少昊几次三番对着梅念卿四人不停不停训斥着那句话。对那四人没什么作用，反而让慕情一遍遍感动少昊的维护。
虽然这一世可能是虚假的幻境。但是既然你以前维护了我的自尊心，如今就由我来保护你吧。
“来来来，让慕情将军评评理吧！”
不知道是谁鼓动的，把慕情推到了那俩人之间。
“帝君不在可是咱们慕情将军在啊，慕情在就是帝君在，南阳将军和破...咳，和仙乐太子觉得如何啊？”
慕情看着如今的仙乐太子，想去探寻审视今生的他和前世的他有什么不一样。人...若是再次选择，一定会是两种样子。的确，今生的太子眼里多了些经历世俗的沉稳。某种不合适的角度来讲，和君吾...和变成君吾的少昊有过之而无不及。
慕情心里揣测着今生的谢怜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仙乐太子还没有开口，灵文真君就来到了。
“大家安静下。帝君大人有话让我来说，不妨都听听。”
慕情想:救兵来了。
灵文讲了些有的没的废话。大概就是说帝君大人出去了北方，要半年回来，嘱托大家要完成好各自任务....巴拉巴拉吧啦一大推。说的众人一波一波退散离席。
慕情虽在场，耳朵也是张开的。但是就是可以做到没听见，听不到....
等到没有人了，只剩下谢怜和慕情两个人后。灵文也不再说下去。
“慕情将军，我的殿需要您来帮我收拾收拾了...”
慕情反驳拒绝“可是我的殿也很糟糕啊！”
站在一旁的谢怜弱弱出声:“...那个...我帮忙吧。”
慕情转头看去，猛然想起:哦对了，这不是有他这个罪魁祸首在么....
“这...怎么合适呢？”灵文说到。
“我来吧。”谢怜再次申请帮忙。
慕情毫不客气建议到:“让他来就成了。这人不赎自己犯得错误都会难受的要命。我还有事儿就不参与你们了。”慕情挥挥手离开了现场。
他试着与君吾通灵联系。但是这人怎么也联系不上，“故意的吧这人，在睡觉么？”
某处的山谷——
“怎么？慕情找你？”
“并不是。”
白无相惨败的面具紧紧粘在了面部，抽动的表情都带动了面具的颤抖。自从百年前那雨夜的互斗，白无相与君吾都大受损伤。
“如今谢怜飞升，你还要像现在这么冷漠吗？听我一句劝，梅念卿早已心内认定你是祸患仙乐国的罪魁祸首，这一年一年的在铜炉山画上你的画像，刻写关于乌庸太子和通天桥的故事。若不是我，恐怕留存在铜炉山的鬼鬼怪怪早已知晓了你的秘密。”
“你废话太多，我听的不是很懂。总之本帝君做事，还用不着你一个鬼绝教我！”
“不用我教你？” 白无相指着自己，有些嘲讽讥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不用我教你呢啊？因为慕情这个意外，你现在都忘了自己要干啥了吧？”
君吾用着和白无相同样的讥讽声音:“呵，我不过就是想成为世间的主宰，掌控神与人而已。是你被仇恨蒙蔽了心，去和一个无聊的小娃娃计较。你在干什么？你知道？” 君吾的反问让白无相闭上了嘴。不再回怼。
君吾知道，自己，或许胜过了一筹。但也只是一筹而已。可是这一筹让君吾更加坚定要把白无相摧毁的决心...
在百年前他雨夜降临之时，与白无相就有过一次恶战。那一战使出了全力...致使最后与仙乐演仙京大戏之时，因为力量不足被仙乐坎烂了白甲。
那年那时——
“欧呦，帝君降临，我招待不周，别介意别生气呀~”白无相爽快大笑，没一丝丝与谢怜面对面时的诡谲不善。
“白无相你听好了！我从未与你有过交际，不需要你的招待，我是来...”
“好了好了神威的大将军君吾我知道知道，废话不多说。”
白无相唤起了躺在谢怜身边的诛心剑:“来吧，殿下！”
君吾眉眼寒光汇聚，周身的白光亮的天都如同晴空万里。
剑与剑的交织缠绕，鬼与神的空中大戏，这是自己与自己的较量。较量不出高低，只能以智谋去攻略对方的心态。
“白无相我警告你，我说过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不可伤及人命！”
“人命？他是人命嘛？啊？拜托殿下您搞清楚喽，这枷锁是你给他套上的，难道你不是想压制他监控他吗？”
“滚！” 君吾一生怒吼，用强劲的法力将白无相挥出，可是白无相又巧妙躲过一掌打在君吾的胸口。
“你这一声滚太让我怀念了。真像当年的那个太子殿下呀。”
“让开！”
“哈哈哈哈，殿下不高兴了？”
白无相成功激怒君吾。开心说到:“不玩了不玩了，我就让你胜一下。咱们百年后再见吧。”
随着他的一句话，君吾剑刺进了白无相的心口。白无相烟消云散。
君吾慢慢下落，有些没缓过神。他知道白无相并没有真正消失。这般无影无踪自己当真能胜过他吗。他只是想打赌试探慕情的真心而已...事情变成这样会不会又重现前世的经历呢....
身后的谢怜慢慢晃着身子起来，声音很哑很小却也传进了君吾的耳朵里:“多谢帝君。”
君吾回过神来。神色表情瞬间和蔼亲切:“你...没事吧？”
于是两位殿下就在仙京战了一战，君吾遂了谢怜的心愿，又让谢怜重返人间。
“还真是接地气啊....”慕情对此总结感叹。
“我不接呗。”君吾回怼。
“你不是不接，你是只接天气的神仙。”慕情为自己说的话做最真心的解释。
“就用我的细碎银两还原众仙家的房屋建筑吧。”君吾漫不经心的嘱咐着慕情。慕情惊讶。
君吾又说:“谁叫我比较有闲钱呢。”
慕情嘴角抽动。看着他身上的破碎铠甲。心里觉得这幅场面未免来的过早了。前世的君吾白甲是八百年之后谢怜第三次飞升后皮碎的。但现在...却已经到了不能再穿的地步。
“这个千年的甲...也老了。”君吾顺着慕情的视线审视了审视自己身上的白甲。笑着说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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